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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租屋的灯泡总被李雾拧到最暗,昏黄光线勉强够他看清课本上的字。每月100块生活费攥在手里像块滚烫的石头,食堂的素菜包子是他的标配,校服袖口磨出毛边也舍不得换,就连给家里打电话都掐着秒数,生怕多耗一度电。可当台历翻到10月16日,他盯着那圈红圈,突然握紧了藏在床板下的铁皮盒——那是他攒了三个月的兼职工钱,整整300块。

岑矜推门进来时,正撞见李雾蹲在地上擦蛋糕盒。少年脊背绷得笔直,校服上还沾着蛋糕店的奶油渍,看见她立刻站起来,耳尖红得要滴血:“姐,生日快乐。”六寸的奶油蛋糕摆在褪色的木桌上,草莓酱浇出的花纹在暗光里泛着甜腻的光,是岑矜上次路过蛋糕店时随口提过的款式。她喉头一紧,想起前几天还看见李雾在废品站帮人搬纸箱,指节磨得通红。

这样的温柔不是第一次。岑矜大李雾11岁,三年前接手照顾这个远房亲戚家的少年时,他还是个缩在墙角不敢说话的孩子。她教他用洗衣机,帮他改作文,在他被同学欺负时挡在前面。而李雾的回应,是清晨门口温好的牛奶,是她晚归时亮着的那盏小夜灯,是悄悄帮她修好松动的晾衣架。这些细碎的温暖像藤蔓,不知不觉就缠住了少年的心事。

李雾的笔记本永远锁在书包最里层,翻开每页都写满“岑矜”,有的是工整的楷书,有的是潦草的连笔,页脚还画着小小的蝴蝶——那是岑矜最喜欢的图案。铅笔袋里的照片被磨得边角发毛,是去年庙会时拍的,岑矜举着糖葫芦笑,阳光落在她发梢。他总在课间偷偷摸出铅笔袋,指尖划过照片上的笑脸,连同桌问他题都反应迟钝。

变故发生在一个周末午后。岑矜帮李雾整理散落的书本,一本笔记本从书包里滑出来,恰好翻到画着蝴蝶的那页。密密麻麻的名字刺得她眼睛发疼,她下意识往下翻,突然看见夹在里面的便签,歪歪扭扭写着:“姐今天穿了米白色裙子,像仙女。”“姐说我数学有进步,要多吃一个鸡蛋。”字里行间的少年心事,比夏日的阳光还要炽热。

李雾回来时,正撞见岑矜握着笔记本站在原地,照片从铅笔袋里掉出来,落在脚边。他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冲过去把笔记本抢过来抱在怀里,脸白得像纸:“不是的姐,我……”话没说完就被打断。岑矜弯腰捡起照片,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折痕,声音比平时低了些:“这蛋糕很好吃,下次别这么破费了。”

那天的晚饭吃得格外安静。李雾扒着米饭不敢抬头,却发现岑矜把最大的那块排骨夹到了他碗里。睡前,他收到岑矜发来的消息:“笔记本别锁太紧,会硌坏书。”他攥着手机贴在胸口,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。窗外的月光照进来,落在铅笔袋的照片上,岑矜的笑脸格外清晰。他知道,有些东西不一样了,就像蝴蝶破茧时的裂缝,虽细微,却藏着整个春天的希望。这份跨越年龄的喜欢,终究在两人之间,漾开了温柔的涟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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