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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《生万物》里,宁绣绣从地主家宽敞的院子里搬到了自耕农封大脚家里,几间灰扑扑的院子,人均使用面积骤缩。《子夜归》里作为皇后妹妹的县主武祯,出嫁前住的是国公府大宅邸,出嫁后只能和小官老公住三两间平民宅院。

          由于这两位女主都是下嫁,在社交媒体上也引起一阵讨论,核心之义是:女人千万别下嫁,不然就要以大换小,跟穷男人住小房子。

          作为爱情的终极顾问,房子当然是一段亲密关系的重要度量衡,但她们的房子变小,却不能用简单的退步来定调。因为传统的下嫁,往往意味着自甘下堕,但这两位女主住进小房子,却都是极具能动性的自主选择。

          衡量小屋叙事是否退步,有几个关键指标:女主是否能选择、有分利 / 资源、能扩展关系半径。《生万物》里宁绣绣虽然从白富美变成了黑瘦农妇,但是她的命运也不再被老地主宁学祥掌握,而是充分自我决策。在买牛事件里,宁绣绣先斩后奏地预付了独角牛的定金,拿捏了不舍得浪费钱的公公,买下牛也无人异议,这是绣绣在原生家庭从未有过的决策权。而和封大脚在一起之后,两人不但在灾情时期摁头让地主们开仓放粮,等日本兵来了,她还带头组织村民筹备 “天火局”,这些都是绣绣从闺秀走向外界、扩展自我的证明。

          而《子夜归》里,虽然武祯婚后住进了梅逐雨的小院里,但是基于她县主 / 猫公 (长安妖市话事人) 的双重身份,她仍时不时起夜溜走处理公务,老公想留住她还得以色侍人。可见,即便搬了家,真正在选择的人还是武祯。

          在择婿这件事上,《子夜归》还花了不少篇幅来说明这是女主有选择之下的结果:表哥和梅逐雨雄竞,都想留在她的国公府里,武祯淡淡说你们都住下,我十个也养得起。国公爷用计试探两位女婿候选人,武祯悠悠然先把酒醉的表哥送回房,再来调戏冷面俏郎君,两个男人都尽在掌握。足见作为长安闻名遐迩的浪荡女,她不是恋爱脑,而是因为有足够的底气,才挑了一个没钱听话的赘婿。

          房子的大小代表爱情的高低、女人的进步,在某一个时间段也许是真理,但此一时彼一时,如今看待小屋叙事,可能要改一改老眼光了。女工黄玲和宋莹,因为住到了分配的同一所小房子里,也成为了感情颇深的好闺蜜。在两家人长达数十年的交往里,他们感情最深的时候,就发生在共用一个厨房的年代。而随着经济进步、他们搬进大房子,两家人的龃龉也渐渐累计。其中固然有年代更迭的关系,空间的扩大也是两家人关系崩坏的开始。当我们谈论《小巷人家》的时候,很大程度上也是重返那种人与人心灵与距离都紧贴的时代。如果这种近距离复兴可以体现在年代剧的女性互助里,自然也可以体现在异性恋的婚房里。

          总的来说,女主们的房子变小,其实是回到了一种她们更可以掌握的生活单位。以梅逐雨为例,虽然他官位不高,但胜在忠犬,凡事以女主为先,捉妖也算一技之长,这种协商型伴侣正是当下女主们最想要的。封大脚经济条件确实差了点,但在强调贞洁叙事的鲁南农村,绣绣也是真的很难找到更安全的男人了 —— 费文典不顾家、郭龟腰过于油滑、宁可金这种少爷们心中无家,在有限的类目里,封大脚这种协商型男人至少是个保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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