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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梅湾镇的雨,总带着一股洗不掉的咸涩。就像叶海棠记忆里的家,那扇斑驳的木门后,藏着父亲叶一波挥起的拳头,和母亲逃离时带起的尘埃。1991 年的夏天,她蹲在奶奶的灵前烧纸,火苗舔着粗糙的草纸,映出她胳膊上青紫的伤痕 —— 那是父亲昨夜赌输后留下的印记。

         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,收债的混混踹开了虚掩的院门。叶海棠抓起墙角的砖头就冲上去,却被一个染着黄毛的少年死死按住。少年袖口露出的烫伤疤痕在阳光下泛着红,眼神里的戾气突然软了半分:“别傻,他们有刀。” 他是唐亦寻,福利院长大的野孩子,跟着混混讨生活,却在转身时,悄悄把被抢走的奶奶的钱包,塞进了她的裤兜。

         那是他们命运交织的起点。叶海棠在学校的储物柜里发现第一封信时,以为是恶作剧。泛黄的信纸上,字迹苍老却有力:“1991 年 7 月 16 日,别让唐亦寻去码头仓库。” 她捏着信纸跑到码头,正撞见唐亦寻被仇家按在生锈的铁架上殴打。她捡起地上的钢管砸过去,第一次为别人挥起反抗的武器。

         他们在梅湾镇的老槐树下交换秘密。叶海棠说起母亲深夜收拾行李的背影,唐亦寻讲福利院墙角那株偷长的向日葵。他教她用弹弓打鸟,她帮他补好磨破的书包。叶一波发现他们来往时,把叶海棠锁在柴房三天三夜,是唐亦寻撬开后窗,递进来半块热馒头和第二封信:“坚持住,我们会有船的。”

         可命运的浪头总在最平静时袭来。唐亦寻为凑钱买船,替人背了黑锅,在警车鸣笛声中被带走前,他把刻着 “家” 字的木牌塞进叶海棠手里。她攥着木牌等了三年,等来的却是他远走他乡的消息。那些藏在树洞、石缝里的信,成了她唯一的念想。

         三十五年后的梅湾镇,已建起高楼大厦。白发苍苍的叶海棠在整理旧物时,发现了一沓未寄出的信,收信人是 “1991 年的唐亦寻”。信纸上,她写尽了这些年的颠沛:逃离父亲后在深圳工厂的日子,结婚又离婚的疲惫,午夜梦回时总想起槐树下的野山楂。

         而在城市的另一端,唐亦寻摩挲着泛黄的毕业照,照片里的少女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,眼神倔强。桌角的铁盒里,十二封信整整齐齐,最后一封写着:“梅湾镇的槐花开了,我等你。”

          时光在信纸上流转,苦难在岁月里沉淀。三十五载的等待与寻觅,终在一句 “我回来了” 里,完成了跨越时空的救赎。就像当年那株在墙角倔强生长的向日葵,纵然经历风雨,依旧朝着光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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