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犯罪档案》
《未来罪行》
在《未来罪行》中,基于“硅基”的信息时代从未发生(或尚未到来),因此影片核心的问题便不再和当下社会的媒介有关,它的演员直接成为了思考这些疑问的身体,不再通过任何中介,甚至不经过类型片的机制。因此,在影片所呈现的一次次对话和漫长的冥想之间,我们显著地意识到,并非所有人都在推演同一种“未来”,也并不使用同一种语言来讲述未来,取决于他们各自的利益。
在某些时刻,《未来罪行》变成了针对广告学的黑色幽默喜剧,当商品的词语和推销的口号以纯粹字面化的方式被念出:“早餐椅”(BreakFaster chair)、“生命形式软件”(LifeFormWare)、“新犯罪”(new vice)、环绕声、“手术是新的性爱”、包括最滑稽的“内在美庆典”(Inner Beauty Pageant)——大多数这些词语仅仅停留在人物的口中,或者一些最表象的层面(没有任何实际功能的“耳朵人”似乎预言了AI大模型生成的奇怪生物,其中图像只是文本指令的粗暴翻译——“I am all ears”)。一种字面意义的幽默感。
“I am all ears”
在八十年代末的讲座《什么是创造?》中,吉尔·德勒兹曾说,广告业正在成为取代哲学的真正对手,成为传播“概念”的主要形式(德勒兹认为哲学的主要任务是创造概念),而在广告中,每一件概念都产生一种“产品”或者“政治”。但在《未来罪行》的世界中仍有一些别的词语,更加秘密的词语:“Sark”(执行手术表演的机器),变异器官上的纹身(“MOTHER”),人物奇怪的名字(Saul、Caprice、Timlin——克莉丝汀·斯图尔特扮演的诡异角色、Brecken),如同影片中无名城市河边搁浅的船只遗骸,被柯南伯格在取景时意外发现。有一些东西更加难以被定义:一个东西、一个生物、还是一个人的儿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