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不少观众注意到了这种变化,但在我看来,这也不是陈思诚一次偶然的“急转弯”。

早在四年前的《唐探3》,影片便通过悬案解谜来浮现历史上的日本军国主义之恶,那会儿就能看出一些眉目;而去年暑期档野心巨大、力求突破但票房不甚成功的《解密》,则已经更加清晰地展现出陈思诚未来的创作路线:他将历史记忆、严肃性和艺术表达注入娱乐类型大片的外壳,力图像他的卓越同行克里斯托弗·诺兰那般,实现商业票房、大众口碑和主流专业认可的多赢——可以说,《唐探1900》便是这一雄心壮志的初次成功。

这种成功拿来了民族主义,也最终超越了民族主义,其中的平衡拿捏,也让“唐探”系列具备了在海内外市场同时收获声名的可能性。

我从不怀疑,陈思诚是中国电影行业中难得的聪明人;但更要看到,在名利之外,他为中国电影产业发展肩负的某种使命担当。

一如《唐探1900》的结尾,金陵福带着一台电影摄影机登船返国,意欲用这个“新玩意儿”见证中国历史即将迎来的洪荒巨变。

一个备受世人追捧的魔术师,变成了筚路蓝缕的电影初代拓荒者,这是一次相当绝妙的升华,也隐隐暗含了某种自我指涉,那就是:陈思诚期冀自己能成为当代的金陵福,施展出现代电影工业的魔法描绘奇妙天地,飞跃中西文化的巴别塔。当真如此的话,尤其在中国电影迎来120周年的这个特别时刻,我愿意为他送上一份特别由衷的祝福和敬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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