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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2 年的德里镇,冬天来得格外早。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街道,卷起地上的积雪,打在行人的脸上生疼。电影院里却暖意融融,歌舞片明快的旋律从放映厅门缝里钻出来,勾得躲在走廊拐角的马蒂心痒难耐。
他攥着口袋里仅有的两枚硬币,那是帮邻居送报纸攒了三天的工钱,根本不够买一张电影票。可屏幕里晃动的彩色画面、欢快的音乐,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他。趁着检票员转身整理票根的间隙,马蒂猫着腰溜进了漆黑的放映厅,找了个最靠后的空位缩了进去。
屏幕上的歌舞女郎正旋转着裙摆,马蒂看得入了迷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可没等他看完一个片段,一只粗糙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衣领。“又是你这小鬼!” 检票员的声音里满是不耐烦,“第三次逃票了,再让我抓到,就把你送到警局去!”
马蒂吓得浑身发抖,挣扎着想要挣脱,却被检票员拽着往门口拖。就在这时,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:“爸爸,他是我同学,我带他来的,只是忘记跟你说了。” 马蒂抬头一看,是放映员的女儿罗妮,她正站在不远处,手里还拿着一卷胶片。
检票员愣了一下,松开了手,有些无奈地瞪了马蒂一眼:“下次不许再这样了。” 罗妮冲着马蒂使了个眼色,等检票员走后,她悄悄塞给马蒂一颗水果糖:“快走吧,外面太冷了,早点回家。”
马蒂感激地接过糖,揣进兜里,转身跑出了电影院。刚一出门,凛冽的寒风就灌进了他的衣领,冻得他牙齿打颤。他裹紧了单薄的外套,沿着路边慢慢走,时不时朝着过往的车辆挥手,希望能遇到一辆愿意载他一程的车。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。就在马蒂快要放弃的时候,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他面前。车窗摇下来,驾驶座上的男人露出了友善的笑容:“小家伙,这么冷的天,要去哪里啊?”
马蒂犹豫了一下,男人身旁的女人也探出头来,温柔地说:“快上车吧,外面多冷啊,我们载你一段。” 后座的车窗也打开了,两个孩子探着脑袋,热情地朝他招手。
马蒂心里一暖,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,和两个孩子挤在一起。女人转过身来,递给他一条毛毯:“裹上吧,别冻着了。” 男人一边发动车子,一边笑着问:“你要去哪个方向啊?”
马蒂裹紧毛毯,小声说:“只要不去德里镇就行。”
车子缓缓启动,车厢里一开始还很热闹,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地问他各种问题。可没过多久,氛围突然变得诡异起来。坐在马蒂身旁的女孩,突然从包里掏出一个铁盒,打开后,里面竟然是一块血淋淋的肝脏。女孩伸出手,抓起肝脏放在鼻子旁闻了闻,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。
马蒂吓得浑身僵硬,坐在女孩旁边的男孩突然开始复读起单词的拼写,而前排的女人则慢悠悠地报出词汇:“死尸、坏死、绑架……” 每一个词都像冰锥一样刺进马蒂的心里,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。
“我…… 我想下车。” 马蒂的声音带着颤抖,可男人像是没听见一样,反而故意调大了广播的音量。刺耳的音乐充斥着整个车厢,掩盖了马蒂的声音。
就在这时,前排的女人突然发出了痛苦的呻吟,她捂着肚子,脸色惨白:“孩子…… 孩子要生了!” 男人立刻停下车子,后座的两个孩子也兴奋地叫了起来。没等马蒂反应过来,一家三口就开始齐声喊:“OUT!OUT!OUT!”
马蒂惊恐地看着女人,只见她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,紧接着,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。可那哭声却异常刺耳,不像正常婴儿的声音。一片血肉模糊中,马蒂隐约听到了小孩子的声音,他忍不住好奇地往前探了探身子。
下一秒,他的瞳孔骤然收缩,吓得魂不附体 —— 女人怀里抱着的,哪里是什么正常的婴儿,那是一个面目狰狞的畸形婴儿,身上长着一对黑色的翅膀,皮肤皱巴巴的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。
还没等马蒂尖叫出声,那个畸形婴儿突然挣脱了女人的怀抱,拖着长长的脐带在车里横冲直撞。车厢里瞬间充满了血腥的气味,马蒂吓得尖叫起来,双手抱住脑袋,死死地靠在车窗上,闭上眼睛祈祷这场噩梦快点结束。
可现实却更加残酷,他能感觉到那个畸形婴儿正朝着他的方向冲过来,周围还传来一家四口诡异的欢声笑语。马蒂的心脏狂跳,绝望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,他知道,自己可能再也逃不出这辆恐怖的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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